妱行礼之后,帝后二人一同落座。

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,傅初鸿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姜妱便将内宫局克扣炭银的事如实的说了一遍。

傅初鸿看向内宫令,那内侍立即喊冤,口称那些都是下属私自行事,他并不知情。

姜妱抿紧了嘴,双颊略微鼓起:“真是笑话。”

傅初鸿看她神情只觉的有趣,并不很在意内宫令说的有几分真假,内侍观察到他漫不经心的神情,连忙道:“近几天大皇子偶感风寒,淑妃娘娘时常差人来询问锦裘棉被和炭火的事,奴婢便忙于伺候皇子,难免疏忽,这才让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,奴婢今后一定严加管教,请皇后恕罪!”

“唔。”傅初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,他想了片刻,对姜妱道:“这奴才到底是淑妃举荐的,这么多年也出什么大错,就罚他半年的俸禄,闭门思过一个月吧。”

若是其他事,姜妱说不定还真能松松手,但是这次不行,她神色郑重:“陛下,这是后宫中事,请让妾来处置。”

傅初鸿颇感意外,他盯着看了她一会儿,才倚在靠枕上状似无意道:“依你也无妨,只是自行宫回来后,朕还当你改了性子,待宫人们事事宽松,没想到这时候却又严厉苛责了起来……”

他这话说得别有意味,换了旁人,或许会越揣摩越害怕,接着急于扭转君王的想法而服软,以前姜妱也害怕听到这样的话,生怕做错了什么惹来非议,但是此时,她想到那些夏日里缺冰,冬天还要被克扣炭银的宫人们,却出奇的坚定起来,全然当做没听出傅初鸿话中暗含的指责。

她抿了抿唇,意外坚定道:“严厉与宽松,原不该这样定义,内宫令无论是有意克扣贪污,还是识人不清,都不该在这位子上待着了……或者,若陛下觉得淑妃举荐的人才得用,便再提拔一个上来,只是已经犯了错的人却绝不能罚几天俸禄便了事。”

傅初鸿原本没将这些当做一回事,闻言却皱起了眉:“你这话,倒像是在说朕是有意偏袒淑妃似的……”

姜妱没有害怕,也不急着反驳,只瞥了他一眼,轻声道:“反正没有偏袒妾便是了……”

她的神情很端庄,分明也没有做出烟视媚行的样子来,但是只说了这柔和中带了一点软刺的一句话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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